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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數位藝術中心的案子,我跟學弟玩得好開心。

 

天氣沒有想像中的糟,甚至還出了個大太陽,我載著攝影器材,覺得今天拍攝的東西一定會很不錯,雖然我們不過是拍顆樹跟街景。自從加入工作室之後,拍攝的內容大部份跟之前拍戲的內容差別很大,我還在調整自己的心態,不嚐是另一種體驗。藉由這些藝術家感受原來影像不完全是戲劇可以表示情感的唯一目標。

 

我們在信義區找到一顆不錯的樹,是什麼樹種也不清楚,總之樹葉非常茂密就是了,我跟學弟架設好機器之後,就在一旁歇著,我們開始談天說地,什麼都聊。這種像是拍空鏡的垃圾時間,其實拍戲的時候也常遇過,但我們似乎都太輕乎空鏡存在的意義了。最常拍攝的就是魔幻時刻,趕著天光快要消失之際,拍攝到最有層次的天空光線是攝影師現成的籌碼,就算沒有太重要義意的景色,也會因為顏色上的變化讓觀眾感到舒適,黃昏總是令人放鬆,也令人感傷,柔順的空氣感在影像上讓觀眾感受到熟悉,因為你每天都會見到,卻又每天會感覺到可能永遠都看不見了。

 

第二種最常見的就是逆光,尤其是對著樹葉拍攝的逆光,我忘記是哪位老師跟我說過,幾乎每一部電影,只要有那麼一點關乎主角情緒狀態時,就會有一顆空鏡是太陽光在樹葉之間閃爍,這個迷失讓我在看每個電影的時候驗證老師所說的話,說真的,這樣的鏡頭還真的多到可以剪成一支片!無論是抬頭看見或是騎機車的車拍,你就是會看見這樣的鏡頭,像是大家講好的,只要主角情緒到了,就應該剪一顆這樣的鏡頭進去!我應該要蒐集這樣的鏡頭,然後全部都剪起來,證明給大家看一下,是不是真的像老師所說的那樣。

 

另外空無一人的場景也是空鏡學的一門,人去樓空,過去回憶的想像,或是重要道具的空鏡,諸如此類的空鏡,都應該可以剪一個片子當作是藝術家可能的作品,天空、大地、流水、森林等,這些大自然跟建築的衝突,一直不斷讓我想起『持攝影機的人』、『機械生活』等片子,大量用不同的空鏡拼湊起來,讓影像自成邏輯使觀眾自行感受傳達的意義,高招,不需要任何演員,也不需要任何服裝就能夠拍攝一支長片,這樣的舉動,可能還是無法讓大家願意花錢進戲院觀賞這樣的作品。

 

拍攝完大樹之後,學弟手持攝影機,我們下一顆鏡頭要拍攝的是從A點走到B點的一鏡到底,類似這樣的加速曠時攝影,更是創作者超常使用的手法,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你說是觀察嗎?好像也說不過去,因為加速的是要觀察什麼?還是說將時間壓縮在幾秒鐘看見我們是怎麼留下痕跡嗎?至少我在這些手法上得不到太多觀念的認同,目的性實在太薄弱了,這跟之前我看見有人將針孔攝影機裝在胸部或是屁股上是一樣的道理,也許我應該將針孔裝在我的電腦螢幕前面,然後長時間拍攝我在剪接時候的神情,感受這些加速之後的影像,是不是可以讓我更瞭解原來剪接是一個這麼沒有行動力的工作?還是將針孔攝影機裝在馬桶內,檢查我每天大便的形狀是什麼?那些行車記錄器的發明真的很聰明,可以讓我們省去記憶力的精神,我們需要大量的影像去回放過去我們錯失的一切嗎?那我想未來就是一群失憶的人,他們只會記得要按下錄製鍵,就算內容令人充滿澎湃,也沒有感覺了。

 

我強烈覺得我跟學弟是藝術家,因為我們重拍了,格式一開始設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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